梁燕语多

没机会说出口的话

黑色的眼睛终于交替为深遂的绿，Dean从暴躁到茫然，继而恢复了温度，象整个人都晕染了春天的暖色。他的声音深沉又浑厚，象以前一样，带着些调侃，更多的是语意里的关心，久违的感慨送入耳膜：“你们看起来真糟糕啊！”

Castiel觉得自己要欢笑，要蹦跳，想要冲上去紧紧拥抱Dean。那些上一分钟还在担心的问题，那些将要面对失去Dean的惶恐和焦虑在瞬间烟消云散。他想告诉他幸亏你回来了，不然我会杀了你，再杀了我自己。

以天使的命换回恶魔的灵魂是从古以来就有效的方法，可是没有天使愿意为恶魔付出。但Castiel愿意。唯一让他不确定的是，自己现在失去了荣光，凭借着偷来的荣光不知还能不能使这个方法生效。但是他会试试，为了Dean，他什么都愿意。然而Dean回来了，这真好。

有酸涩通过鼻腔冲上眼角，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否极泰来的兴奋。Castiel多想再次细细描摩Dean脸颊的轮廓，告诉他那些想念如刻骨的诅咒，折磨着自己每分每秒。每个梦里，每个清晨和黑夜，他不敢去想没有Dean的日子，他甚至希望自己快些死去——如果换不回原来的Dean，又何必要承受这些折磨？

然而Castiel什么都没有说，在Sam走向Dean的时候转身，拭去了眼底的湿润。也许自己毕竟不是人类，他说不出口，也解释不清，人类的语言竟如此贫乏，所有诸如煎熬、思念、苦涩、牵挂的词语都在自己翻滚的内心里显得单薄而可怜。

不过，这一切都因为Dean的恢复显得无关紧要了，Dean回来了！Castiel的嘴角上扬到一个漂亮的弧度，甚至可以轻松的对Dean说起外面的车里有个女人在等他。他是故意的，看的出来，Dean也明白。

于是Castiel不仅没能接着说出什么话来，连脑子里的念头也被打断了。因为，在你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突然无好无损的回来，又把你紧紧搂在怀里亲吻时，哪怕天塌下来，也是不在乎的了。